酒泉与酒:难以忘怀的故事
2020-06-22 15:3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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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秋,从西北师范大学生物系毕业,我自告奋勇,主动服从分配,返回故乡,奉命调入酒泉教育学院工作。

记得当时我去酒泉地区教育局报到,人事科科长是王冰同志,他根据我的学历和个人兴趣分配我到刚刚成立的酒泉教育学院生物系参加教学工作。

从此,我与酒泉有了不解之缘。

一个人来到酒泉工作,认真了解了酒泉的历史文化。自己喜欢写作,喜欢阅读酒泉的地方刊物《阳关》杂志,写了一些关于酒泉的杂文。

有一天,酒泉市市长张克勤同志来到我的单位,邀请我担任酒泉酒长的文化顾问,希望我帮助酒厂挖掘酒泉酒的历史文化,塑造和创立“酒泉酒”和“汉武御酒”的文化品牌。记得当时“酒泉酒”只有8元一瓶,包装落后,宣传广告不够,产品滞销,市长为了挽救这个国营企业急谋出路。于是,改善包装,扩大宣传广告,开发了38元一瓶的“汉武御酒”。这个决定在酒厂引起了很大的争议和误解。当时的酒厂工人都很淳朴,制作酒的成本,当时有一句话:三斤粮食一斤酒,纯粮食酒和酱油醋,是酒泉酒厂的基础产品,工人们认为酒的品质取决于粮食和制作工艺,包装和广告似乎都是“不务正业”,对于38元一瓶的“汉武御酒”,人们觉得不可思议。8元一瓶的“酒泉酒”都已经滞销无人问津,38元一瓶的“汉武御酒”给谁喝呢?当时的酒泉酒厂的厂长是王义同志,老厂长是一个很淳朴的工人出身,没有多少文化,但是很有智慧。他对我很尊重,对于我讲的酒文化内涵转化为经济价值的想法塑造企业品牌的思路很感兴趣。后来,在台湾学者张渊量先生指导下又开发了“龙穴藏酒”定名“醴泉长生酒”和“锁阳养生酒”等新产品。

1997年根据酒泉地委陈学亨书记的安排部署,我被派遣进入兰州大学进修研究生。我和妻子一起前往兰州大学,妻子在兰州大学中文系进修,我在兰州大学生物系进修。我们分别住在兰州大学研究生楼的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

1998年夏天,王义厂长亲自带人到兰州大学看望我们全家。见面之后,他拿出伍万元交给我说:陈建华书记(时任酒泉市委书记)委托我们前来看望你们,给你们补贴一点学费。我很高兴,有了这笔丰厚的学费支持,我可以很安心地读书了。妻子高兴地拿着钱返回学校宿舍,我和王义厂长喝茶谈心。这个时候,王义厂长很严肃地给我说:张老师,不瞒您说,我们酒厂已经遇到严重困难,产品滞销,厂里已经没有资金发工资了,目前是靠银行贷款维持生计,给我的补贴都是银行贷款,全是新钱,银行的封条都没有打开过。老厂长希望我想办法打开兰州市场的销路,帮助酒厂走出困境。厂长反复强调:酒厂已经揭不开锅,没有资金给我,让我想办法。我答应尽快进行市场调研,想方设法挽救滞销的产品。

记得我在天水路每一个商铺和酒店开始调查访问,了解当时酒类市场的行情。人们纷纷反映:兰州市场喝酒没有准,那个牌子响就认那个牌子,一年喝倒一个牌子,早年最先流行的是陇南的“金徽酒”,后来又是武威的“皇台酒”,之后又是张掖的“滨河酒”和“九粮液”,酒厂的广告是促销的主要手段,酒泉酒厂从来不做广告,人们不知道这个酒,没有人卖,没有人买,也没有人愿意喝,商家纷纷摇头。打开兰州市场的难度很大。

分析了当时的市场行情和流行趋势,我发现兰州市流行酒有一个从东往西的流行趋势,似乎发现了希望:张掖的酒喝了之后,不就是酒泉酒吗?

不久,王义厂长给我打电话:当时的贠小苏副省长要酒厂送给兰州饭店一车(五百箱)“汉武御酒”,饭店拒绝接受,让我尽快协调解决。司机和一车酒困在兰州,吃住都有困难,尽快想办法把酒安排一个仓库放下,让司机返回酒泉要紧。

我到兰州饭店找到当时的副总经理曹红英问明情况,兰州饭店一年只消费3瓶汉武御酒,酒店只能看贠小苏副省长的面子答应接受一箱12瓶汉武御酒,等年底卖完之后结账。我给宁卧庄宾馆的马会生总经理打电话:他很爽快地答应用宁卧庄宾馆的仓库暂时寄存了这一车酒。

问题是:怎么想办法尽快销售这一车酒?

我找到了《兰州晚报》的总编辑杨重祺先生,谈了我的广告设计和销售思路,很快安排广告处发布五天的广告。我答应协调酒厂在第五天一次性付清广告款,要求严格按照我的广告设计发布广告,具体细节对我严格保密。

这是一个非常奇特的广告设计方案,与当时流行的酒厂广告完全不同。这是1998年8月8日第一天的广告:只有疑问,没有结论。什么酒?那个酒厂的广告一概保密。没有电话和地址,没有任何多余的信息。除了广告批号,一无所有。

第一天的广告发布之后,报社电话告诉我:这个广告不好,读者反应强烈!许多读者很愤慨:那个酒厂的厂长喝醉了胡说?拿钱做广告,什么酒明说嘛!为什么不说清楚?当时的酒厂广告普遍是“实话实说”:酒厂厂长某某拿起电话看报纸,酒厂地址、面积多少。利税多少;产量多少;工人多少;如此云云。读者对于各种酒厂的广告已经司空见惯,突然出现了这种莫名其妙的酒广告很不适应。骂声一片,报社感到受不了。我有言在先:必须严格按照我的广告设计发布广告,必须对外严格保密。否则不能付款。报社只好按照我的意思继续发布广告。

第二天是1998年8月9日,改头换面又发布了一个悬念式的广告。很快,报社打电话过来:坏了!读者反应强烈:昨天骂酒厂厂长,今天开始骂我们报社啦!那个时候的读者很淳朴,他们纷纷向报社提出抗议:什么酒?这是什么广告?为什么不明说?我们花钱看报纸就是为了了解事实真相:为很么不告诉我们:究竟喝什么酒啊?读者对报纸的抗议很激烈,但是,我坚决要求执行原定广告设计方案继续发布:

第三天的广告是1998年8月10日,广告发布之后,读者反应更加激烈。报社社说:第一天是骂酒厂,第二天是骂报社,第三天开始直接批评兰州市委。因为当时的《兰州晚报》是兰州市委机关报。读者纷纷提出质疑:共产党的报纸必须说真话,不能欺骗读者!

报社的领导焦急万分,要求我立刻停止这个广告。我答应马上改变广告内容:很快会告诉读者《今年要喝什么酒?》

第四天,1998年8月11日,酒的名称和酒厂的名称,还有我在宁卧庄宾馆的销售电话一起公布出来。开始发布《酒泉酒的故事》。

可是,第四天我一根人在宾馆守着电话,没有一个电话打过来,房间里静悄悄的,难道是广告失败啦?我无可奈何,只能耐心等待。

第五天是1998年8月12日,这一天是我答应给报社付款的期限,酒厂已经没有钱发工资,更不可能有办法支付广告款。怎么办?

就在清晨起床洗漱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我担心是报社催款,很紧张。打开门一看,不是报社的人,是一个瘦高个的陌生人。来人问明我的身份,进门告诉我,他是小西湖的酒类批发商,名字叫段志康。他拿着一个帆布包往我的桌子上一放说道:这是三十万现金,请过目。我要30万的酒一次性提走。我看今年的这个酒能卖好,希望马上提货。我立即安排宁卧庄宾馆财务过来收款验货,答应仓库马上安排。下午,又安排报社派人过来取现金。这就是当时五天时间的一个广告战役,成功收官。广告一举成功,酒泉酒一举成名。当年的销售收入很快突破千万。

1998年正是亚洲金融风暴席卷香港之时,人们对于未来的经济形势非常关注。喝酒成为当时的敏感话题:喝什么酒才能尽兴呢?

正是世纪之交的敏感岁月,人们对于经济前途和国家的未来格外关注。

对于即将到来的1999年和21世纪,中国的未来和每一个人的命运紧密相连。1998年的冬天需要喝什么酒才能适合人们的情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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